猪食气呼呼地瞪着那杯海带色的酒,倒有点希望酒保不小心洒进去几滴耗子药。”我就是想不通啊,兄弟…”他沮丧地嘟嚷,”念书的时候,大家都夸我有才华,是个天生的演员。难道他们都是在骗我吗?”
“哥们儿,世界上有好几十亿人呢,”糊糊耸了耸肩说,“不是人人都能成功的。”
猪食打开嗅觉增强器,闻了闻那杯酒,比浴室里的湿拖把还要恶心。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起一周前自己常去的那间混混扎堆的酒吧,想起了那个和他说话的雇佣兵。好吧,“说话”可能算不上,让对方当成了出气筒倒是真的。那天晚上,雇佣兵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威胁说如果再把她的龙舌兰弄洒,就一枪打穿他的喉咙。
我受够了,他想。假酒和龙舌兰。没工作的废物和当红的雇佣兵。经过斯安威斯坦强化的雇佣兵将世界踩在脚下,而猪食这样的只配当舞台布景,把对方陪衬得和星星一样闪耀。
猪食当时就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当背景里的龙套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成功?”他酸溜溜地问:“为什么在这座城市里,动不动就开枪的嗜血混混吃香喝辣,我们这些从来不会害人的寻常傻瓜蛋就活该抱着一杯便宜的绿螳螂尿?”
糊糊又一次耸了耸肩。
“我不知道,要不你搞把枪,买件前卫的外套,”他语带嘲讽,漫不经心地说道:
“找个帮派的场子放几枪。体会一下这辈子最牛气的四秒半。”
“这世道是怎么了?”猪食还是不依不饶,“黑白全都颠倒了!你我这样的人有几十亿。几十亿无所事事、胆小的…不对,不是胆小。我们只是一群想要一切都正常的人!想要安全。要生活…生活啊,糊糊!”
糊糊已经张开了嘴,正打算冷嘲热讽回敬几句。可是他却停了下来,自己转移了话题。
“生活…”他费劲地咀嚼着这几个字,“要是我能够把另一种生活…卖给世人呢?在道上混的滋味全都能体验到,只不过不用担心和他们一样送命。”
猪食哼了一声,把终于下定决心尝了一口的螳螂尿吐了出来。
“不是我想打击你,朋友,可早就有人赶在你前头了。听说过《血腥拳击IV》吗?或者…其它一百万个电脑游戏?”
糊糊顽皮地笑了。
“这个《血腥拳击IV》,或者其它一百万个游戏,是专门在混合超梦系统上跑的吗?就像我上星期开发的那个一样?”